“你们聊隋家呢。”旁边一人大喇喇地凑过来。另外几人听了这话，也投来了感兴趣的目光。
其实男人的八卦程度和女人没差。
“隋文广的二老婆是小三上位，现在的三老婆年纪好像和隋唯心差不多大。”
“是啊，二老婆迎娶进门后，没过几天豪门太太的生活，就被送到疗养院了，听说她之前精神就有点问题。”
“隋唯心再怎么厉害，有林氏集团在前面挡路，只靠他一个人撑着，风行就不会走太远。”
这群人还在七嘴八舌地说着，程野却觉得索然无味了，他独自起开一瓶威士忌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，谈话声也渐渐远了。
齐景南也有些心不在焉，时不时按亮手机屏。
“你有事吗？”程野注意到了齐景南的反常。
“啊?”齐景南疑惑道，“没有啊。”
“你看了六次手机了。”程野调侃地笑道。
“哎跟你说吧。”齐景南一副豁出去的表情，脸上还带了点羞怯，“我谈恋爱了。”
以前齐景南谈恋爱，一般都是说:我有新相好的了，或者干脆不和程野说。他从没用过“恋爱”这个词来形容他的感情状态。
程野愣了愣，齐景南不像是浪迹花丛的男人，倒像情窦初开的少年，太稀奇了，不过还怪可爱的。
他这次可能真的是动心了，也好。
齐景南有些雀跃地凑过来给他看照片，入眼是一张很温和的侧脸，带着笑容，但看上去很淡，和以前齐景南的交往对象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。
“他是个怎样的人?”
“很好的人，我跟他在一起很开心。”
“开心就好。”
“嗯，”齐景南点点头，“你也要开心。”
“会的。”
程野和齐景南都是奉行及时行乐主义，但成年人的世界，很少有开心，开心太难得了。
两人走出酒吧，今天齐景南没怎么喝酒，难得的不需要程野搀扶。
“下雪了。”齐景南突然说。“2019年的第一场雪，比以往时候来得更晚一些。”他笑嘻嘻地哼着歌，声音含糊不清，但曲调还是在的。
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，姗姗来迟。
程野这才后知后觉，有冰冰凉凉的东西落在他头上，他抬头，发现下了细小颗粒状的雪，这是北方特有的雪。
他拿出手机，随手刷新了朋友圈，最上面是几秒前隋唯心发的一张照片。
简简单单，背景是一片黑，桌子上面摆放了厚厚的一堆文件，旁边的电脑屏幕泛着幽蓝的光。
程野看了一眼时间，手机上显示是23:15。
程野给他发了条信息:看外面。
过了大概几秒，那边回:看到了，下雪了。
程野:还在忙吗？
隋唯心:刚忙完。
程野打开手机里自带的相机，对着路灯找好角度拍了张照发过去。
隋唯心点开程野发来的照片。
暖黄色的灯光下漫天飞舞的每片雪花，和这座城市的夜色一同落在隋唯心眼里。
一旁的齐景南看到程野在给人发微信，好奇问了句:“谁呀？”
“隋唯心。”程野的语气很自然，自然到齐景南觉得程野和隋唯心关系有多好似的。
“别怪我多想，说真的，你是不是对他有意思?”
“真没有，就是普通朋友，我们不可能的。”
“哦~”齐景南还是将信将疑，但看程野这么肯定，也不好说什么了。
如果雪再下得大一点就好了，等万物被雪覆盖。
街道上寂静无人，偶尔有车驶来，雪花也一路飘扬。他走过无数地方，也看过很多夜晚和雪，却只有这里让他有归属感，他早先有过移居别的城市的念头，但最后都打消了。尽管这座城市有很多不尽人意，但这里有他的家人和朋友，这里是他的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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